水茉清湘

苏爽糖饼堆积站,黄暴但纯爱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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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ll太】逆流(上)


假如太宰治会逆生长

狗血ooc。HE




不去看那张水灵灵、白嫩嫩、带点婴儿肥的小脸,总会错认太宰治的年龄。

很久之前的事了,最年少干部的“光荣”履历还未声名远扬前,黑手党的老前辈们总会苦口婆心的教育新人,千万别因为那张脸蛋和年龄把人看扁,否则会死的很惨。

可很快就发现没必要——根本没人会看轻太宰治。

有人反思,如果纯粹打个照面,只看外表,太宰治留给别人的第一印象应该是什么样?浑身缠满绷带的奇怪少年、还是面色苍白的漂亮小鬼?

不是,都不是。很难形容那种感觉,鸢色的眼眸像玻璃珠,乍看上去剔透,细品则泛着冰冷的光晕。哪怕偶尔闪过一点阳光,摸上去也大概是冰冷的;他的声线分明还洋溢着稚嫩的少年气,尾音也常常俏皮的扬起来,听起来却偏偏像刀像雪,冷而淡、尖而利,让人腾升不起半点不敬的想法。


太宰治投下目光时,仿佛从更高的维度俯视,又并非漠视,是种不带感情的、纯粹的无视,很少有人能倒映在他眼睛里。

那看上去不是高傲,也不是什么性格使然。更像是经历了人生百态后又重回起点,于是只站在世界身侧,作为旁观者走进生活。

谢天谢地,下属们不会也不敢操心这些细思极恐的事,真正头疼的也只有几个人。


“超乎想象的漂亮,把这份工作交给你真是做对了。”森鸥外端坐在桌前,边翻看报告边真心赞叹。大概是今天下午还有会议,他象征性的拾掇了下自己,黑发柔顺不少,胡茬也剃的溜净,看上去仪表堂堂,十指相抵时给人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。

太宰治抱着胳膊,敷衍的“嗯嗯”两声,一如他打发可怜的搭档去写报告时的模样。见森鸥外有让他继续当社畜的意思,他当即撇嘴不干,哼哼唧唧的道:“不要!上次说好的自杀药还没给,森先生的话完全不能相信,你就是想骗我打白工!”

森鸥外安抚:“哎呀,怎么能叫骗呢,你也玩的很高兴不是吗?”

能把工作说成玩的,大概也就这一家了。


太宰治目光沉沉的盯了他一会儿,气氛算不上剑拔弩张,但也有点僵硬,最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,敛去所有情绪道:“真麻烦……下次我要休假一个星期、不,两个星期!”

森鸥外笑眯眯的答应,在他临走前指了指被一直掩盖在黑西装下方的绷带——那里正好是他刚才抱臂遮挡住的地方,“太宰君,那里的绷带松了。”


背对着那道意有所指的声音,太宰治的脚步一顿。他顺着森鸥外的话看向胳膊,轻轻“唔”了声,抬臂的动作正好处在对方的视野盲区里,“没有松啊,森先生开始老眼昏花了?绷带可是身体的一部分,如果松了的话我会立刻感觉到的。”

他微笑着,慢条斯理的强调了后一句,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。

“是吗,那大概是我看错了。人上了年纪真是苦恼啊——”森鸥外拖长了尾音,被小爱丽丝踩了一脚。

走到门口的太宰治挑起眉,满脸笑容的说会给他买补品,努力避免他老年痴呆,然后相当无情的关上了门。


毫无破绽。森鸥外如此想着,轻轻叹了口气,低头问:“你觉得呢,爱丽丝酱?”

爱丽丝冷哼了一声,“林太郎是大笨蛋!我就说这样完全不可能骗到他的啦!”

森鸥外压根没看到什么松掉的绷带,只是察觉到太宰治的动作有点不对劲,心血来潮的诈上一下,可惜没什么用。

“唉,这不是关心心切吗?”森鸥外故作忧郁的叹了口气,眼神却是冷的。他重新拿起那份报告,信息在脑内交错,还原出当时的情形。

“超乎想象的漂亮”,这并非虚词,太宰治的手段高明到让他这个老猎人都要心惊的地步。你以为他在布下阴谋的蛛丝,可那只是玩弄猎物的手段——在被蛛丝缠上之前,敌人早早就已经进了盘丝洞,毫无退路可言。

哪怕从娘胎里开始浸淫此道也不该有这么老练又狠辣的手段,就像森鸥外一直对太宰治的操心术暗暗心惊那样,他知道这些事里有些猫腻。

总有人说太宰治会读心。一个微表情、一个小动作,人的心理就能给他猜个八九不离十,就连森鸥外也无法避免。作为一只撒谎成性的老狐狸,哪怕面对公认的最强能力者、那位敏锐过头又经验丰富的夏目老师时,他也从未有过如此的无力感。

事情经历的越多,心底的猜想就越明晰,魔幻到让他想嘲笑自己。

——如果,太宰治的阅历比夏目漱石还丰富……


“算了,今天就先这样吧。”森鸥外揉了揉太阳穴,重新挂起笑容,“爱丽丝酱!距离下午的会议还有很久,先来试试小裙子吧!”

爱丽丝一边跑一边冲他吐舌头,“林太郎大变态!才不要试你买的裙子!”


其实不是谎言……森鸥外看着异能体,好似能清晰的直视自己的内心。那孩子真的太需要关心了。


太宰治一路回了宿舍——他对住所衣食这类东西一向漠不关心,那天森鸥外说给他留了间屋子,他就懒懒的答应了,没再变过。

嘶。四下无人,他轻轻吸了口气,一点点拆掉手腕处的绷带,微微将脸凑近,似乎能听到骨骼摩擦的响声。疼,不过已经习惯了。随着逆生长次数的增多,微不足道的小毛病逐渐演变成需要正视的小毛病,比如现在——局部的逆生长与还原,虽然要不了多久时间,但发病时间不定,让他难免头疼。

他叹了口气,将绷带细细的缠回去。


逆生长。在太宰治眼里,这是只该存在于童话故事里的设定,可偏偏发生在了自己身上。

他只能发育到30岁左右的模样,然后就会时间逆流那样似的,一点点回到14岁。在渴望永生的人眼里,这种事简直是上天的恩赐,哪怕过程让人痛不欲生。

这是他经历的第十三个十七岁。虽然大脑瞬间就能得出自己的真实年龄,但太宰治选择性屏蔽掉了那些。他试过自杀,结果不仅死不了,还会加速逆生长,让他痛得将嘴唇咬破。

他经历了太多,也见识了太多,说是身后有尸山血海也不为过。身为人的感情无可避免的一点点磨损,让他逐渐产生了某种怀疑:人活着真的是有意义的吗?

他不知道。他在向森鸥外寻求答案,虽然无论对方说什么、他都会继续寻找下去,但他想要一个答案。

可惜森鸥外没有。


太宰治正漫无目的的在床上打滚,忽然听到门口的脚步声。中原中也的,对方有他的房门钥匙,现在钥匙已经插到锁孔里。果不其然,清朗张扬的少年音片刻后就响了起来:“喂,怎么了,一脸衰样?我的报告没问题吧?”

“没问题没问题,狗狗做得很好,要夸奖你才行。”太宰治半趴着抬起脸,露出让中原中也嫌弃的笑容。他一手抱着软绵绵的抱枕,另一手作势要去摸他头,结果被中原中也顺势握住手腕。

“……嗯?”本来打算将人暴力提溜起来的中原中也发出声犹疑的鼻音,湛蓝色的眼眸转了转,没忍住又捏了捏手里纤细的腕骨,忘了原本的打算。“我说,你的手腕是不是细了一点?”

哈?太宰治难得错愕,他怎么不知道对方这么握过自己手腕?而且、这种程度的变化,连他本人都要细细感受一番才能察觉到差别,这家伙在这方面并没有这么敏感……

虽然心里想着长篇大论,但他表情没露分毫端倪,懒懒的应了一声,抽了抽被握紧的手,纹丝不动。

“你和森先生今天都好奇怪啊,不会被一起下药了吧?那种会让人变傻的药。手腕粗一点细一点不是很正常吗?就像蛞蝓是软体动物那样,宽一点扁一点都很正常啦。虽然像你这么扁的很不正常就是了。”

“笨的是你吧,别老拿别人的身高说事,白痴青花鱼!不是手腕上的肉,是骨节……”中原中也当即磨牙反驳,忽然噤了声。

果不其然,太宰治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起来,“这你都能察觉到,不会私下里做了什么吧?嗯嗯,我知道了,狗狗的关心真是让人感动,要我摸摸你的头吗?”

中原中也像是恼羞成怒,黑色的大衣都抖动起来,“滚!谁关心你!你就躺在这里长到发霉,然后自生自灭吧!”

太宰治目送着他离去,又把脸埋进枕头,笑意消隐无踪。目的达到了,中原中也一向很好骗,他却莫名的有些疲惫。


太宰治从不怀疑自己是个虚伪的人。满口谎言,天天戴着虚假的面具,流露出的感情也没几分真心——听起来很过分,可如果仅仅如此就好了。

他分明伪装成了十七岁的性格,可在行动上总是恣无忌惮,毫不掩饰手段与冷漠,故意留下破绽似的,做着截然相反的事。

到底是想要哪边呢?太宰治不知道,想了这么多年也想不通。

这是个无解的问题。如果想要付出真心获取温暖,这个秘密便不该保留;可一旦获取了温暖,以青春的模样看着对方老去却会带来更大的悲伤。

太宰治是人,也会害怕痛苦。如果一次次经历那些,终有一天会彻底麻木,彻底失去为人的资格。

盯着刚才被握住的腕骨看了两眼,太宰治在心底哼哼一声,骂自己就是个胆小鬼,这点事都斩不断。他把中原中也的影子从脑海里删除掉,懒得收拾床铺和自己,开始闷头睡大觉。


醒来时已到了晚上。太宰治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,扭了扭酸痛的脖子,猫咪似的抻懒腰。工作的事不急,今晚他和织田作安吾约了酒。森鸥外一天不头秃,他一天不舒服。

迈着轻松的小步,太宰治推开门就看见已经在等候的织田作之助。Lupin的气氛依旧安宁温馨,昏黄的灯光在空气里飘荡,给酒杯镀上微醺的颜色。

少年坐到红发男人身边。在他开口打响指前,店长已经将酒推到他眼前,稍稍笑了笑,像是在表示尊敬。

太宰治向他眨眨眼,然后低下头去看那只蹲坐在一边凳子上的三花猫,笑着招呼:“你也在啊,老师。”

三花猫长长的咪了一声。

“这还是之前那只猫吗?”正端着酒杯看向太宰治的织田作之助忽然开口,平静的声音听不出来疑惑,但确实是毫无疑问的问句。

“是哦,你不觉得他很可爱很聪明吗?”带着某种恶趣味,太宰治在“可爱”上加重了字音。

三花猫又咪了一声,这次短促很多,似乎是不满。

织田作之助盯着小猫咪看了一秒,十分给面子的点点头,“确实。”


坂口安吾还没到,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。和织田作之助的交流一向很惬意,不需要去思考该说什么、怎么让气氛不那么僵硬,只需要畅所欲言,他们之间从不存在“尴尬”。

“织田作,今天我不小心挫到手腕了,真的很疼诶。”太宰治抬起一只手——说实话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,不然他也不会拿出来说。但他还是在织田作之助眼前挥了挥,得到男人沉吟的目光。

织田作之助用一成不变的严肃表情说:“要我帮你吹吹吗?他们说呼呼就不痛了。”

没料到这个回答的太宰治放下手,有些好笑的直起身子问:“谁教你这个的,他们?你的任务目标吗?”

“嗯,上上次是调节夫妻间的恩怨,上次是调节母子间的。那个母亲是这么对儿子说的。”

“诶,好过分,织田作是这么看我的吗?”母亲对儿子……早有预料的太宰治哼了一声,当即就要缩回手,可脸上却难得露出点真心的笑容来,随口玩笑道:“你还不如亲我一下呢。”

啾。言出必行的男人当即照做,握着他手腕的手还没松开,蓝眼睛沉沉的看着他,“不是。”

嗯……嗯?意识到他回的是上一句话,太宰治死水似的心突然就活了,不只是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、可以被称为吻手礼的动作,他忽然意识到——方才还在隐隐作痛的手腕真的不疼了。

不是巧合,这是……


坂口安吾刚进酒吧就看到这么一副场面。两个好朋友手拉着手,织田作之助的唇瓣抵在太宰治的手腕边,一个耳根红了,另一个呆毛在抖。

那我走?坂口安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,为难之际,那两个人忽然看了过来,目光说不清是什么意思。

可怜的社畜清了清嗓子,感觉身上好像有针在扎,于是火速遁走,“我先去个厕所,你们聊。”


听着坂口安吾远去的脚步声,太宰治微微拧眉,像是想到了什么。他心如电转,像是终于下了某种决定,猛地靠近织田作之助的脸,呼吸几乎要交缠在一起。

盯着那双并不如外表一般平静的眼眸,太宰治用听不出真假的语气问:“织田作,要不要和我一起逃走?”


他问的很急,好像不快点说出来就会后悔,眼神里盛满织田作之助读不懂的东西。

织田作之助意识到,这个问题一定很重要。



——TBC——



我!复健!

可能看不出来,但是篇甜文

比如圆我的无赖派梦!织不会死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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